从白俄罗斯视角看白俄罗斯与中国在面对保护主义不断增长的国际关系背景下的合作发展前景

　　Prospect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Belarusian-Chinese Cooperation in the Face of Increasing Protectionism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A view from Belarus

　　［白俄罗斯］弗·贝尔斯基（V.Belsky） 德·普里姆斯基茨（D.Primschitz） 塔·维尔金斯卡娅（T.Viartinskaya） 德·贝拉斯诺（D.Berasneu） 科·扎伊采娃（K.Zaitsava）

　　弗·贝尔斯基，经济学博士，国家科学机构白俄罗斯国家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所长。

　　德·普里姆斯基茨，经济学博士，国家科学机构白俄罗斯国家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研究与创新副所长。

　　塔·维尔金斯卡娅，经济学博士，国家科学机构白俄罗斯国家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对外经济关系与国际一体化司司长。

　　德·贝拉斯诺，国家科学机构白俄罗斯国家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对外贸易问题研究司司长。

　　科·扎伊采娃，国家科学机构白俄罗斯国家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宏观经济与金融政策司投资政策科科长。

　　［摘要］本文分析了白俄罗斯与中国信任全面战略伙伴关系与互利合作的重要方面。其中特别强调，在世界经济保护主义不断增强的背景下，在落实政治、贸易与经济、信贷与投资和区域间合作的过程中评估当前状况并查明当前趋势。需要强调的是，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展合作是白俄罗斯共和国对外政策的最优先工作之一，且进一步深化合作完全符合国家的长远利益。两国双边关系发展的方向与机制是根据在特定领域内与中华人民共和国进行互动，以加强两国友谊与增加两国人民的福祉为重点而制定的。

　　一、引言

　　由于美国企图抑制中国及其伙伴的发展，从而导致国际关系体系中的保护主义不断强化，且世界主要经济体之间的贸易冲突不断增加。在此背景下，确保全球市场竞争力和世贸组织能力的传统自由主义办法在经过数十年的演变之后，目前很有可能遭到舍弃。其后果已经对整个世界经济体系产生了负面影响。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是当前世界贸易和多边主义架构的主要维护者，也是保护和发展全球经济体系现行制度的支持者。高速的社会经济发展，平衡外交和国内政策，以及科学界对制定和实施全面发展长期战略的广泛参与，构成了前所未有的高水平经济潜力，并为预测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际地位将进一步增强提供了证据。

　　在这方面，能够决定白俄罗斯共和国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在各个活动领域的双边合作实现互惠发展前景的问题尤为重要。

　　二、政治合作

　　自白俄罗斯与中国于1992年建立外交关系以来，两国已经建立了多项机制，以便开展最高级别的定期互访，举行积极的议会间对话，在国际组织内进行合作，并且通过“白俄罗斯共和国总统政府—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两国外交部以及白俄罗斯与中国政府间合作委员会开展积极合作。白中两国的双边关系法律框架已经得到显著改善。

　　2015年签署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和白俄罗斯共和国友好合作条约》确认，深化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和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符合两国及人民的基本利益，满足双边关系现代化发展的实际需要，有助于维护欧亚地区的和平、安全和稳定，从而为进一步改善各领域合作奠定基础。

　　白俄罗斯总统亚历山大·卢卡申科于2016年9月访华，随后，双方签署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白俄罗斯共和国关于建立相互信任、合作共赢的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标志着两国关系已经提升至一个新的层面。

　　2017年5月，习近平在北京会见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习近平在会见时指出：“中白两国建立相互信任、合作共赢的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开启了中白关系发展新阶段。双方在涉及彼此核心利益和重大关切问题上坚定相互支持，务实合作呈现全方位、多层次发展的良好态势，在国际和地区问题上保持密切协作。”“中方视白俄罗斯为共建‘一带一路’的重要合作伙伴，愿同白方深挖合作潜力，实现共赢发展”。为此，双方已经作出积极努力，以增强和大力补充中国与白俄罗斯已经实现的高水平合作，不过，双方仍然存在尚未发挥的重大潜力，可以用于进一步改善双方的关系状态。

　　目前，中国在与其伙伴签署的国际条约中采用了16种不同的政治互动形式，以便从外交角度区分与众多伙伴的双边合作的优先级。与白俄罗斯相比，中华人民共和国与个别邻国（柬埔寨、老挝、缅甸、泰国、越南）和某些非洲国家（莫桑比克、刚果、塞拉利昂、塞内加尔、纳米比亚、津巴布韦）的合作级别更高。中国与巴基斯坦和俄罗斯的政治合作级别最高。

　　提高两国关系的地位势在必行，而且要进一步积极发展中白政治对话。这主要是由于两国在国内和对外政策方面秉持共同的原则，对世界议程上最重要的问题看法基本一致，以及互相尊重对方决定自身发展道路的主权。这一事实决定了白俄罗斯共和国需要对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全球和地区的举措和项目提供更加完善的政治支持，毫无疑问，这也考虑到白俄罗斯的利益及其在欧亚经济联盟框架内的义务。

　　然而，落实拟议办法有可能带来与第三国关系恶化的风险。例如，在国际议程的敏感问题上积极支持中国的立场—比如关于在北极、太平洋和中国南海开展合作的微妙方面—有可能导致白俄罗斯与北美洲、西欧和东南亚个别伙伴之间的双边关系出现不良的紧张局面。应与中方合作处理这些风险，从而在关于双边贸易、经济、投资和信贷合作的框架内将这些风险转化为白俄罗斯的额外经济利益。

　　三、贸易与经济合作

　　尽量两国之间的政治关系不断加强，但白俄罗斯与中国之间的贸易与经济关系对白俄罗斯而言仍未实现充分平衡。（见图1）

　　自1998年以来，白俄罗斯向中国出口的货物仅增加了4.8倍，金额仅为4.824亿美元，而白俄罗斯从中国进口的货物增加了将近76倍，达到31.556亿美元。这导致2018年白俄罗斯出现了巨大的贸易逆差，金额达到26.732亿美元。虽然现在看来难以相信，但事实上直到2006年白俄罗斯与中国的贸易顺差仍然稳定在1亿美元左右。

　　2018年，中国与白俄罗斯之间的贸易额与2017年相比增长了17.1%。作为参考，中国与白俄罗斯共和国邻国之间的货物贸易量增速更高。例如，至2018年底，中国与俄罗斯之间的贸易额达到1070亿美元，与2017年相比增长了27.1%。俄罗斯从中国进口的货物增长12%，达到470亿美元，而俄罗斯向中国出口的货物增长42.7%，达到590亿美元。2018年，中国与乌克兰之间的贸易额达到98亿美元，与前一年相比增加了27%以上。

　　显然（图2），钾肥占对中国的出口销售额的58%。这一比例略低于1998年，当时钾肥的出口供应占白俄罗斯对中国的出口额的79.7%以上。2018年供应给中国的白俄罗斯钾肥出口价与白俄罗斯共和国供应其他主要化肥买家（印度、美国、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孟加拉国、挪威、泰国等）的平均价格水平相当。

　　与1998年相比，白俄罗斯向中国供应的工程产品所占份额显著减少，比如卡车、特殊用途车辆、内燃机、机床及其零件、轿车和拖拉机零件。诸如集成电路等高科技产品的出口量也呈现大幅减少的趋势。与此同时，附加值低的原材料和农业产品出口量显著增加，包括聚酰胺、石制品、肉类和乳制品、亚麻和未经加工的原木。这一事实表明，应当改善白俄罗斯对中国的出口结构。

　　图3的数据显示，在分析期内，白俄罗斯从中国进口的产品类型多样且技术复杂。

　　例如，1998年进口最多的是滚珠轴承或滚柱轴承（占白俄罗斯从中国进口总额的11.4%）。然而到了2018年，这一位置已经被高科技产品占据，比如通信设备（11.2%）和自动数据处理机（4.9%）。此外，如果说在1998年，八种主要货物占从中国进口总额的50.6%，那么到了2018年，它们仅占31.8%，这说明供应的货物类型更加多样化。

　　分析中国从世界各地的进口中增长最多的货物，并与白俄罗斯企业的能力进行比较，可以确定由白俄罗斯向中国市场的供应中最受关注的货物包括：集成电路（中国市场中的主要竞争者为：韩国、马来西亚、日本、美国、菲律宾、新加坡、越南）；零售包装药剂（德国、法国、意大利、美国、瑞典、英国、瑞士、日本、澳大利亚）；乙烯聚合物（沙特阿拉伯、伊朗、韩国、阿联酋、泰国、新加坡、美国）；护肤品（韩国、法国、日本、美国、英国、比利时、西班牙、澳大利亚、德国）；医疗器械（美国、德国、日本、墨西哥、奥地利、韩国、爱尔兰、以色列、荷兰、越南）；特殊功能机械设备（日本、德国、韩国、美国、意大利、瑞士、马来西亚、瑞典和新加坡）；测量或检查工具、器械和机器（德国、日本、美国、韩国、大不列颠、以色列、马来西亚、法国、意大利）；化学木浆、苏打或硫酸盐（巴西、加拿大、智利、印度尼西亚、美国、俄罗斯、芬兰、乌拉圭、瑞典）；人血，用于治疗、预防或诊断的动物血（德国、美国、瑞士、爱尔兰、法国、奥地利、比利时、日本、英国和西班牙）；用于物理或化学分析的工具和装置（美国、日本、德国、新加坡、英国、瑞士、爱尔兰、法国、瑞典、韩国）。（见表1）

　　

　　在美国与中国之间爆发的“贸易战”将导致中国加大对其市场中其他更加可预测供应商的搜寻力度。此外，中国试图将其对美国的出口转向其他国家。因此，白俄罗斯的农业、化学、冶金和家具生产商将有机会填补美国在中国市场失去的商机。

　　白俄罗斯的制造商应密切关注在电气设备以及医疗设备方面抓住商机的可能性，因为这类产品具有高科技含量和高附加值。中国的耕地使用非常集约；耕地面积有限、消耗巨大且污染严重，加之中国人口多，这些因素使得向中国出口农业产品非常重要。这就保证了中国对白俄罗斯向其出口的主要产品—钾肥的稳定需求。此外，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于2018年5月28日发布的《主要消费品供需状况统计调查分析报告》，高收入人群对购买优质进口货物的兴趣越来越高。因此，超过20%的受访消费者在购买进口产品方面的花费占支出总额的30%或以上。其中占据最大份额的是化妆品（高达36.1%），其次是母婴产品、手表和眼镜、汽车和珠宝。这些情况表明，白俄罗斯的化妆品和婴儿食品制造商有希望进入中国市场。

　　对消费品供需情况的统计研究显示，大多数消费者（37.1%）认为中国市场最缺乏的产品是鲜奶。中国在世界乳品市场上的份额从2002年的5%上升到2016年的12%，预计到2021年将达到14%。目前，中国乳品市场是世界市场中增长最快

的部分，其年营业额达550亿美元，全球排名前三。2018年3月，在北京举行的中国奶业发展国际论坛上有人指出，截至2017年底，中国的奶产量达到4000万吨—4200万吨，而国内消费则超过5330万吨。因此，即使国内奶产量增加也无法充分弥补短缺，继而导致对外国乳制品及其原材料的购买量增加。2017年，中国的乳制品进口额增加了44.2%，达到51亿美元，2018年增加了10.5%，达到56亿美元。未来10年，中国对乳制品的需求还将稳步增长。根据法国吉来咨询公司（GIRA）专家的实际估计，中国未来几年的年度乳品消费量预计将达到下列水平，2020年，5758万吨；2021年，5886万吨；2022年，6006万吨；2023年，6119万吨；2024年，6223万吨；2025年，6320万吨；2026年，6422万吨。根据咨询机构北京东方戴瑞乳业信息咨询有限公司的预测，到2030年，中国乳品市场的容量将达到6660万吨的水平。

　　中国国内市场的明显趋势为白俄罗斯的乳制品出口商带来了长期机遇。然而，抓住这些机遇需要白俄罗斯出口商采取与其国内不同的非标准办法，从而制定具有针对性的营销组合，注重创新，关心中国消费者的需要。采用这种战略的一个实例是奶酪“粉红女王”的生产历程。2018年上半年，来自香港地区的中国客户要求著名瑞士工厂Stadlemann的代理为其制作传统奶酪，但要求做成粉红色。该公司的技术人员花了7个月的时间寻找一种天然染料，使奶酪呈现粉红色，但不会改变其成熟过程和感官品质。2019年初，专门为中国的美食家创作的奶酪“粉红女王”被送至客户手中。此外，瑞士和其他西欧国家的餐馆也热情地接受了这种品相非凡的奶酪，并且对购买这种奶酪愈发感兴趣。

　　值得注意的是，白俄罗斯的奶业生产商已经积极地进入了中国市场—2018年的出口额增长近10倍，超过6000万美元。去年进入中国市场的主要奶产品出口商包括：祖母奶罐开放型股份公司、贝兰多开放型股份公司、卡林科维奇乳品厂联合企业、萨乌斯金产品开放型股份公司、Berioza奶酪制造厂开放型股份公司和Primemilk有限责任公司。

　　我们相信，进一步提升白俄罗斯产品在中国市场的竞争力将有助于：

　　——创建统一的国家品牌，从而协调推广白俄罗斯的产品（例如，白俄罗斯制造、白俄罗斯乳品、白俄罗斯奶酪、白俄罗斯香肠等），并且考虑到中国消费者的认知特点，以民族风格对其进行装饰，在白俄罗斯共和国农业部和外交部的共同主持下积极开展推广工作。

　　——在中国创建发展成熟的商品分销网络，第一步是在省级建立商品分销网。

　　——向白俄罗斯企业提供分期运输货物的出口信贷。

　　——中国投资商进入白俄罗斯的出口导向型制造商的股份资本。

　　——在微博和微信等社交网络以及中国的B2C电商平台（天猫、京东商城和一号店）推广白俄罗斯的品牌。

　　应当认识到，白俄罗斯的公司特别是中小型企业并不总是拥有充足的财务资源和经验丰富的高资质销售领域专家，如果他们了解关于中国的具体情况，就能有效地在中国市场推广其产品。

　　为白俄罗斯的出口商开发信息和咨询支持系统所面临的一个重大问题是过度商业化。外国（美国、加拿大、芬兰等）的经验表明，国家向出口商提供的在于免费向其提供多数信息和咨询服务，或象征性地收取一些费用。

　　消除与中国之间的贸易不平衡的关键因素之一应当是增加白俄罗斯的服务出口。即使是在今天，白俄罗斯的货物和服务对中国的出口量也大致相同。2018年白俄罗斯与中国旅游年以及自2018年8月起在两国之间推行的免签制度为增加旅游服务出口构建了额外基础。与此同时，只有在中国的媒体和视频内容平台（比如优酷、抖音）上开展高质量且大规模的永久性广告宣传，才能在这方面取得重大成果，此外，还需要中国的知名博主参与其中。

　　考虑到中国作为白俄罗斯战略伙伴的重要性，似乎应当扩大白俄罗斯在中国的外交影响力，在白俄罗斯共和国驻华大使馆创建一个采取贸易代表团形式的专门经贸单位。这将使大使馆工作人员能够提供范围更加广泛的信息和咨询服务，为最重要的出口项目提供外交支持，更加有效地保护在国外的出口商的利益，协助制造商参与在中国举行的展览会和交易会，打造积极的商业形象。

　　四、信贷与投资合作

　　信贷与投资是在加强白俄罗斯共和国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双边合作方面的最有活力的领域之一。如果说2010—2013年，中国投资占白俄罗斯经济中外国直接投资总额的比例不超过1.0%，2014—2017年，这一比例上升到2.0%—3.0%，而在2018年升至新高，为3.1%。

　　在过去10年中，中国对白俄罗斯经济的投资额增加了141.6倍，其中直接投资增加了934.5倍。2009—2018年，外国直接投资占中国对白俄罗斯经济投资总额的比例在去年年底增加了48.4%，达到了55%（图4）。

　　截至2018年底，来自中国的直接投资额达到创纪录的1.091亿美元，是2017年的2.8倍多。就流入白俄罗斯共和国的外国直接投资净额而言，中国在俄罗斯和塞浦路斯之后排名第三。吸引中国直接投资的结构也发生了变化：2012年以来，权益工具和股份（48.4%）首次超过债务工具（43.4%）。（见图5）

　　这一趋势主要是由于中白工业园区（巨石工业园）的投资活动加剧。至2018年中，第一期1.5亿美元融资（总投资5亿美元）中约1.2亿美元由中国最大的投资商招商局集团分配，将这些资金用于建设和开发该工业园区。迄今为止，已建成10万平方米的房地产，包括一个商业中心、若干仓库和一个贸易及展览中心。2018年，该工业园区筹集到7050万外国直接投资。

　　在此背景下，作为中国在国外设立的最大优先级工业园区，有必要进一步落实园区发展。如今在此园区内，已经创造了欧亚范围内前所未有的行政和税收优惠。这片领土正在系统开发，并且建立了生产、行政和社会基础设施。在下一阶段，建议在不参考亚洲市场的情况下，重视园区的广告和信息推广，以及与潜在居民和投资者相关的个体工作，从而确保园区居民的产品能够走向大型地区市场。

　　尽管中国信贷融资具有众所周知的优势，但传统意义上高水平的约束性贷款（50%或以上）在吸引来自中国的外国直接投资方面构成一个限制性因素。通常而言，这种办法在投资项目的经济评估和环境评估方面都会引起质疑。

　　与此同时，白俄罗斯共和国政府担任由中方提供的贷款的担保人，由于项目效率低下，开展贷款服务和偿还工作会消耗预算资源。在公共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必须从约束性贷款转向无关借贷和直接投资，其中中方可以作为战略投资伙伴和有价证券组合的投资商。然而，尽管在2017年为一些试点企业的去国有化和私有化作出了准备，但迄今为止，白俄罗斯共和国仍然没有采用这种用于吸引中国直接投资的机制。

　　鉴于白俄罗斯的借方严格遵守付款纪律，白俄罗斯与中国的金融机构之间达到了相当的信任水平，这表明中方银行与白方银行和公司之间的互动有可能转变为没有国家作为借方或担保人参与的直接互动。例如，在没有政府担保的情况下，白俄罗斯电信部门迄今为止共计从中国吸引了大约5000万美元的贷款。在信贷与投资领域开展此类合作将大大扩大白俄罗斯与中国在商界的联系。

　　白俄罗斯在双边信贷与投资合作的首要任务是在顾及白俄罗斯长远利益的情况下，激发对中国投资的吸引力，从而发展战略经济活动。目前，有必要将投资资源集中在高科技产业的发展上，并且侧重于外国市场。

　　为了进一步提高白俄罗斯共和国的高科技部门对中国投资的吸引力，可以考虑采取下列措施：

　　——基于对投资部门优先级的界定，引入有效的投资定向机制，并吸引这些部门参与中国公司（技术领导者）的间接举措。

　　——优化和改进高科技、知识密集型和出口导向型项目的收益和偏好。

　　——制定战略方案，以便当地公司参与中国投资的公司和企业的价值链。

　　五、地区间合作

　　如今，不仅是直辖市，全中国各个地区的经济规模都与欧洲国家的平均水平相当。例如，广东省、山东省、江苏省的GDP均超过1万亿美元。

　　白俄罗斯的每个地区和明斯克市在中国都有两个或更多的姐妹地区。白俄罗斯共和国的5号总统令规定，白俄罗斯每个地区均须完成吸引1亿美元中国投资的任务。然而，还没有任何一个地区达到报告指标的水平：2017年，布雷斯特地区吸引了来自中国的直接投资310万美元，格罗德诺地区吸引了80万美元，明斯克地区吸引了5860万美元，明斯克市吸引了5040万美元。

　　2018年，地区之间至少进行了25次高级别访问。与此同时，此等高强度的合作对于白俄罗斯经济来说尚未转化为重大的经济利益，且地区间合作尚未成为深化白中经贸关系的有效因素。造成这一事实的主要原因包括：

　　——白俄罗斯的统计数据没有记录两国地区级别之间的贸易与投资，从而难以对地区范围内的贸易、经济、信贷和投资合作开展全因素分析。

　　——白俄罗斯的决策中心（执行委员会、部委和部门、企业—出口商）缺乏关于中国地区市场的状况及其结构和发展趋势的信息。

　　——促进国内产品进入中国地区市场的主要工具在于分散发展的分销链，而这些分销链并没有构成发展成熟的国家商品分销网络。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没有设立白俄罗斯的地区贸易办事处。

　　为增进白俄罗斯共和国与中华人民共和国之间的地区间合作，有必要落实下列大有可为的措施：

　　——制定白俄罗斯共和国与中华人民共和国之间关于发展地区间合作的全面战略，其中涵盖地区范围内的所有合作领域，包括贸易、投资、科学与技术、环境、教育和文化。

　　——与中方开展合作，以便来自白俄罗斯各地区的公司在其与中国建立的姐妹地区实现互惠（获得来自地方当局的补贴、税收优惠、开设代表办事处的互惠条件等）。

　　——在白俄罗斯共和国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技术园区结构的基础上，促进地区间的创新和科技合作。

　　六、结论

　　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展合作是白俄罗斯对外政策中的优先级向量之一。发展两国之间的战略伙伴关系完全符合国家的长远利益，目的在于相互加强国际立场，促进可持续发展，提高两国的经济竞争力。我们相信，落实这些办法和大有可为的措施可以进一步推动白俄罗斯与中国之间在政治、贸易、经济、信贷、投资和地区间合作等方面的发展，从而增进两国之间的友谊和两国人民的福祉。